不需要為了欲望放棄幸福、為了獲得幸福放棄欲望!當你有東西能失去,人生才算活得有價值

不需要為了欲望放棄幸福、為了獲得幸福放棄欲望!當你有東西能失去,人生才算活得有價值

達志(示意圖,非當事人。)

我曾經是個有很多事情想做的孩子。我想要讀很多書、寫很多文章,我想要認真讀書,拿獎學金去當交換學生。

我想要彈吉他唱歌(實際上我從事過一小段時間的樂團活動)、想要學習格鬥技(我會的依然只有呼吸而已)、想要掌握三國語言(我只擅長韓語)、想要成為股票天才(因為我是經濟學系)、想要進入公司從事合乎心意的工作。

回過頭來看,這並不是因為我與眾不同,而是在二十歲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是這樣的,碰一下就會嘩啦啦地湧出想做的事情和渺茫的夢想;努力跟隨毫無頭緒的欲望,這就是快樂的青春。

 

不過奇怪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擁有一份職業、賺錢、出書⋯⋯就算在別人眼裡看起來過著安穩的日常生活,我也總是會浮現出想做的事情,「啊,原來這就是性格啊!」我如此感嘆道。當然,也有比我更努力「不務正業」的人:每天晚上都在做混合健身的人、每個週末都參加讀書聚會的人、學習DJ並在星期五晚上站在夜店舞台上的人、莫名其妙開始做法式刺繡的人等等。

 

在已經成為了日常的工作之餘,大家都在努力實現屬於自己的事物。

 

然而我的問題在於,當我為了不務正業而付出努力的時候,並不像小時候那樣只會獲得單純的快樂。如果把心力投注到新的事物上,在感受到快樂的同時,也會產生不安,擔心自己「是不是在走冤枉路?」、「如果失敗的話該怎麼辦?」。

 

無論是因為經常去日本旅行,夢想著成為「帥氣掌握旅遊日語的自己」而開始學習日語的時候;還是明明對於影片一無所知,卻嚷嚷著「我要當YouTuber」而開始拍攝影片的時候;或者在第一本書出版之後,下定決心「我要自己來企劃下一本書」的時候,都是如此。

 

達成目標時感受到的喜悅愈多,失去目標時經歷的恐懼與痛苦就會感到愈靠近。我常常會想,是不是因為欲望一直在扯我的後腿,才會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摔倒。對於一點小事而悲喜交加,總是讓我感到有些難為情,如果有人看起來超然自逸,能夠從容地擁抱人生,我又會盲目地感到羨慕。

 

每當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有時候就會想要放棄一切,像一棵樹一樣生活。但是我是個貪婪的人類,只有泥土、風、水和陽光是無法滿足我的,所以我感到很悲傷。不過當我在看電影《金牌特務:機密對決》的時候,從某個場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當你有東西可以失去,人生才算活得有價值。」

 

這是金牌特務哈利(柯林・佛斯飾)的台詞。被壞蛋殺死後如奇蹟般復活的他,對著為了心愛的女人而失去冷靜的金牌特務伊格西(泰隆・艾奇頓飾)問道:「你知道我在即將死亡的瞬間,想起了什麼嗎?」結果他說:「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看起來似乎是個完美金牌特務的他,因為在生命中沒有任何的牽掛,所以他在要死的瞬間沒有遺憾、沒有思念,也沒有後悔。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就忍不住潸然淚下。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我陷入了「可能會失去」自己所夢想的事物的恐懼之中,卻忘記了這些事物正在讓我的人生活出價值的事實。

 

看著老是貪婪地試圖去擁有什麼的自己,我認為自己只是在創造「可能失去的事物」,於是對人生感到心灰意冷。就因為會讓自己感到不安與恐懼這個理由,就無視夢想與目標的光明面,並且開始對自己進行攻擊,就像個傻瓜一樣。

 

欲望和幸福,兩者都是人類所感受到的自然情感,欲望需要竭盡全力追求的力氣,幸福需要的則是廣泛感知的直覺。換句話說,不需要為了欲望而放棄幸福,也不需要為了獲得幸福而放棄欲望。

 

這是寫在作家林京善的書《獲得自由》(자유로울것,暫譯)中的一段話。

 

我們常常會用二分法來思考,認為只要實現欲望就會獲得幸福,如果無法實現欲望就會陷入不幸。但是作者很明智地在兩者之間畫出了一條界線,她說:「所謂的幸福,並不是『有多少幸福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這種客觀條件的問題,而是由『自己能夠從多少的事物上感受到幸福』這種主觀心態來決定的。」

 

也正因為如此,一直以來都是個貪心鬼的我,成為了習慣碎碎念、展現貪婪,以及在碎碎念的同時展現貪婪,最後又把事情搞砸的人。雖然,我的人生主要是由失敗加上緊隨其後而來的失敗所精緻編織而成的,但是如果回過頭來看,我達成的精采事蹟其實正在閃閃發光。

 

歸根究柢,我們需要的並不是努力放下欲望、變得超然自若,而是在追求欲望的過程中發現幸福的能力。在如今這個充滿欲望的時代,幸福感覺似乎遙不可及。看看社群軟體上面,長得帥氣又漂亮的人太多了,還充斥著美味的食物與享受美好旅行的場景。

 

公司會要求你具備很高的資歷,社會也會催促你持續地成長,如果有人悠閒地品嘗當下的幸福,就會被貼上「優柔寡斷」、「不懂事」的標籤。因此人們只想著為了達成某件事情而努力,完全不曾想過要好好感受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幸福。

 

從今以後,我決定要對「有東西失去的人生」採取正面的態度,因為我內心的欲望還會再度湧上心頭,我也會經常為此而掙扎。雖然這點既令人感到忐忑,同時又令人感到不安,但是應該也並非不幸的事,在努力的過程中,自己的人生或許就會富有更多的價值。「在對於更多事物產生欲望的同時,也許就可以更頻繁地獲得幸福」,只要別忘記這個事實就好了。

 

點我加入幸福熟齡FB粉專,健康快樂每一天

 

(本文摘自《對自己也當個好人:停止苛待自己,在低潮中安頓自我,找到溫暖療癒的力量》,大好書屋出版,全娥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