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太太煩惱成年的兒子、女兒們因為爸爸脾氣不好而拒絕回家,她想知道如何讓子女放下心結,願意時常回家。
這位太太說,老公年輕時脾氣不太好,現在更是動輒對家人破口大罵,氣起來口不擇言進行人身攻擊。她忍讓多年已經習慣,知道老公只是講話難聽,其實沒有惡意,可是孩子無法體諒,不知道如何勸子女不要在意。
委屈的和平是假象,別說刀子嘴豆腐心
聽完這段話,我想到最近討論激烈的「委屈的和平」。這位太太想要維持家庭和諧,長期隱忍避免刺激另一半,她用委屈求全的態度製造平和假象,至於實際的狀況與感受如何,似乎並不重要。
語言暴力就是暴力,當一個人被拳打腳踢、被刀捅,我們不會告訴受害者說,「其實捅你的人是出於好意,你就忍一忍,挨兩刀就沒事」。但對語言暴力,卻常會聽到有人緩頰:「他人不壞,只是不會說話」、「他沒有惡意」、「這樣做是為你好」,試圖合理化語言暴力行為。
已經有許多研究顯示,兒童長期處在語言暴力環境會形成創傷性傷害,造成腦部損傷,即使是成人長期被謾罵、詆毀、嘲笑、威嚇、侮辱,仍會產生身心反應,情緒上變得容易焦慮、煩躁、憤怒,或者是變得僵化、低落、麻木、無望。在身體出現頭痛、失眠、腸胃不適等問題。
忍氣吞聲只會助長暴力惡習
為什麼就是愛發脾氣?有精神障礙或腦部退化等生理問題,可能會有這樣的狀況,這需要進一步的診療。但在家動輒以言語辱罵、恫嚇的人,多半是過度自我,根本不在乎他人感受,只管發洩自己情緒、自己爽,或以為講話大聲、言語激烈就能壓制別人,就能取得權威。
當然,有的人不管是悲傷、孤獨、恐懼、擔心、難受…,唯一會表達的方法就是憤怒,藉憤怒掩蓋住其他負向的心情。
愛發脾氣的人,傷害到都是最在乎自己的人。因為在乎所以忍受困擾,忍受痛苦,不代表他們沒有感覺。
這位太太能夠忍受先生多年的語言羞辱,或許從夫妻的角度,她看到先生脆弱而無法表達的一面,所以能夠消化先生的情緒攻擊的力道。或者是因為害怕衝突、討好性格,不敢直接面對問題。
她忽略先生語言暴力所形成的傷害,也忽略忍氣吞聲只會助長先生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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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媽媽位置,不干涉另一半親子關係
為人子女,不管是自己被謾罵或是看著媽媽被羞辱,都是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因為未成年,沒有能力脫離語言暴力環境。一直處在負面的環境,久了也會陷入負面的循環,並且因為自尊、自信長期被打擊,即使成年之後,心理上也失去離開的能力,繼續在這樣的惡性循環裡。從這角度來看,這位太太的孩子們至少有能力判斷,有能力防衛自己。
當媽媽硬要把孩子拉到同一陣營,讓爸爸繼續以言語羞辱、批評,而且還要孩子能夠體諒,這實在是太為難孩子了。這位太太想要與孩子有良好互動,可以把焦點放在自己和孩子的關係上,用電話、用視訊、約見面都可以,憧憬美好的家庭生活,不用拘泥於「家」的形式。
當子女已經成年,他們與爸爸關係,就是他們之間的親子關係,當媽媽只要回到當媽媽的位置就好,過度干預不僅沒有效果,還會造成彼此的痛苦。
有句話說,「別人怎麼對你,都是你教的」,面對任何暴力、不合理的情境,委屈自己就只能一直委屈,「刀子嘴,豆腐心」,沒有這回事,刀子就是刀子,刺人就會有傷,不管立意動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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