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後的放手一搏,熟齡也有叛逆期!1個故事告訴你,黃昏之戀不簡單

人生最後的放手一搏,熟齡也有叛逆期!1個故事告訴你,黃昏之戀不簡單

他說他是珍妮的一個朋友,他需要建議。珍妮對我們讚不絕口,說我們不但情商諮詢一流,而且還擅長解決各種情感的疑難雜症。他現在人剛好在附近,是不是可以過來一下?

熟齡叛逆期是一段一直在做決定的時期。大家都有一種感覺,好像只剩下這麼一次機會改變人生,在人生高速公路上再也不會出現交流道之前。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戲劇性,但是身處熟齡叛逆期的人真的就是這樣。舉例說明?當然!周末的時候珍妮來找我們,她拿出一瓶氣泡酒擺在廚房的桌子上大喊:「朋友們,跟我一起慶祝吧!我要結婚了!」

 

我太太和我感到錯愕,因為短短幾個月前,珍妮才一樣的來到我家,拿出一瓶氣泡酒擺在廚房桌子上,一樣大喊:「朋友們,有一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決定離婚!」

 

在那個時候我們也感到錯愕,因為我們認識珍妮和丹尼爾很久了,這兩個人像是透過核聚變融化成一體,根本是分不開的。「你們也知道,丹尼爾有多混蛋!」她哭著喊叫,我們連忙點頭,一點都不敢承認我們其實認識比丹尼爾更混蛋的人。

 

現在珍妮說:「雷納是一個不可置信的男人!」雖然我們根本還不認識雷納,我們不敢不點頭。「體貼、幽默,帥得不得了……」我們繼續點頭。

 

我心裡想,好奇怪啊,只要人忘記一部分事實真相,不管結婚或者離婚都是可能的。「最重要的是,他完全生活在現實中,在這麼多新創公司中他很成功。」

 

「他是做什麼的?」我問。

 

「他是綠色食物這一行的資深執行經理主管。」珍妮說。

 

「哦。」我說。

 

道別的時候,珍妮說:「和雷納在一起,人生中第一次我不感到疑惑。」

 

三天之後珍妮又來到我們家門前,「我需要你們誠實地告訴我你們的想法。」她說。我們在廚房桌邊坐下。「我是不是該取消婚禮?我是說,這一切是不是發生得有點太快?」

 

我太太說,像雷納這種體貼、幽默、事業成功的男人,必須要牢牢抓住。

 

「體貼,這個嘛……」珍妮說,「昨天晚上我們在談婚禮怎麼舉行、生孩子的計畫是怎麼樣的,說著說著他竟然睡著了。」

 

「生孩子的計畫?」我問,珍妮今年四十八歲。

 

「我知道,我還有時間。但是我現在就想要開始嘛。」

 

「雷納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所以才睡著的。」我太太說,「畢竟人家那種職位,工作一定很累。」

 

珍妮嘆口氣,「啊,你們可能是對的吧。我也不能太挑剔,不是嗎?所以,我該結婚嗎?」

 

「跟隨妳的心之所向吧。」我太太說。

 

「妳的心比理智更清楚妳要什麼。」我一邊說一邊思考著,這句話我是從誰哪裡學來的?甘地?溫內圖(Winnetou)?沒差啦。

 

珍妮拉著我們的手,我們圍坐在那裡好像在舉行召喚亡靈的儀式。

 

「你們是真正的好朋友,給我這麼好的建議!現在我不應該再三心二意了,事情就這麼決定!」

 

珍妮離開之後,我們繼續喝了一杯酒。能夠幫助別人,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即使幫到的人是一個迷惘的熟齡叛逆期人。

 

兩天之後珍妮來按門鈴,「天哪,我感到很難為情,但是我又需要你們的建議了,你們有一分鐘時間嗎?」

 

我們在廚房桌邊坐下。「我覺得,雷納和我差異太大。」珍妮說。

 

「在每一個愛情關係裡,差異性都是不可或缺的調味料。」我想著兩分鐘後就要開始的運動節目,希望能速戰速決。

 

我太太說:「在綠色食品領域中,頂級經理的世界,理所當然會讓我們這樣的人心生膽怯。」

 

「啊喲,什麼頂級經理,」珍妮說,「他有一個附有生鮮區的蔬菜店鋪,店裡有 Wifi,而他正在擴展他的店。」

 

「蔬菜就是未來。」我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把珍妮往大門出口的方向推。

 

「但是雷納有的時候真的讓我覺得很陌生。」

 

「這是完全正常的,」我說著說著把大門打開。「你們認識也還不滿半年。」

 

「六個禮拜。」珍妮說著又回來在廚房桌邊坐下。

 

「是啦,聽起來好像還沒有很久,」我說,「但是在愛情上質量比數量更重要。六個密集的禮拜,每天從早上到晚上都在一起、談話、相愛……」

 

「哎呀,什麼密集,雷納住在多特蒙德(Dortmund),」珍妮說,「我們只有周末才會見面。哦,天哪,我一定是瘋了!我坐在這裡像肖仔,講什麼結婚生小孩。這根本就是沒有未來的事,我要跟他分手!現在就分,絕不回頭!」

 

道別的時候,雖然違心,但是我還是跟珍妮保證,她絕對沒有發瘋。

 

隔天有個男人打電話來,自報姓名叫做武威,他說他是珍妮的一個朋友,他需要建議。珍妮對我們讚不絕口,說我們不但情商諮詢一流,而且還擅長解決各種情感的疑難雜症。他現在人剛好在附近,是不是可以過來一下?

 

我回答,並且在說的時候模仿亞洲口音:「沒啦沒啦?石……麼?沒啦有懂啦,啊囉,要泰式按摩嗎?」

 

然後我趕快掛斷。

 

接下來幾天當門鈴響的時候,我們總是慌得縮成一團。「是珍妮!」

 

我太太小聲說。「還是武威?」我心驚膽戰。我們採取緊急措施,我太太在前門站崗放哨,我負責後院視野內的監視作戰。我們只敢在月黑風高的時候,或者緊急情況才會離開家。

 

我們讓孩子暫時去親戚家住,家裡不開燈,我們在家活動時都戴著露營用品中的頭燈。一切進行順利,我們以為我們成功了。但是當我半夜三點、頭戴假髮扮成女人,把垃圾拿出去的時候,被珍妮逮到。

 

「你有一分鐘時間嗎?」她問。

 

我們在廚房桌邊坐下。

 

「我考慮過了,」珍妮說,「理智的、鎮定的,像一個成人一樣的想過了。」

 

哈雷路亞,我心想。

 

「我表現得像瘋子一樣,但是解答一直都握在我手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雷納和我是天注定!我們要結婚!」

 

在我腦袋裡神經腱爆炸了,地上被炸開一個黑暗、灼熱的大洞,我神速地往下朝地獄掉落。

 

「這是雷納的主意嗎?」我的嗓音沙啞無力。

 

「不是!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是給他的驚喜。千萬別告訴雷納,知道嗎?」珍妮耳語。

 

「驚喜……結婚……對對對……的確是對的步驟。」我呼吸困難,喉部發出呼嚕聲。

 

「接下來幾天幾個禮拜以內,我會隨時匯報情況給你們知道。」珍妮說,「還有,你們家的門鈴壞了嗎?」

 

三天前的凌晨一點三十分,在黑夜的保護下,我太太、孩子們和我越過邊界逃進了比利時。我太太在那裡有遠房親戚,我們只帶了簡便的行李。

 

和所有逃難的人無異。

 

(本文摘自《兔子啊,這不過是個過程:熟齡叛逆期的安慰書》,台灣商務出版,馬克西姆.萊奧, 約亨.古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