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最快樂的國家」第一名,你第一個可能會想到不丹?其實根據蓋洛普(Gallup)在去年 2018年提出的世界幸福指數報告 ,結果指出芬蘭才是世界上快樂指數最高的國家。但如果你拿這個研究結果去問芬蘭人,他們可能會噗哧一笑的說:「沒搞錯吧?竟然是我們?」甚至有人會跟你爭辯這研究的可信度。他們其實不是謙虛,是因為芬蘭人真的不急著讓自己快樂,而且把快樂這件事看得很淡,那到底為什麼能夠成為「最快樂的國家呢」?
快樂或幸福,不管用什麼詞彙替換,其實都是很複雜的概念,不同人種、國家所定義的快樂可能都不一樣。
通常我們講到快樂,聯想到的無非是歡欣鼓舞的氣氛、每個人笑臉盈盈、每一天都充滿希望!
如果你的快樂長這樣,有著極為澎湃的情感表達,那對你來說,或許拉丁美洲才應該是最快樂的國家喔!
其實芬蘭人是很內斂的民族,他們通常喜怒不外顯,看看芬蘭國家行銷網站 this is finland official 的圖 ,大概就懂什麼我的意思了。
同時也因為芬蘭漫長的寒冷冬天,世界衛生組織的調查甚至發現,芬蘭人的抑鬱比例竟然排名世界第二,快樂跟抑鬱都是前三名!難道是世界幸福指數報告搞錯了嗎?
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教授 John Helliwell 解釋,這裡說的「幸福」並不單純指情感方面的研究,而是研究各國人民的「生活品質」。
生活品質高的因素包括這個社會的人們是否能互相幫助,整體的信任感是否夠強等等,而芬蘭在這些項目的分數很高。
有人會說,搞不好芬蘭人的快樂就只是一種民族性而已,是北歐民族所共有的特質?但研究顯示芬蘭的移民幸福度也排名第一,由此可見人民幸不幸福其實跟國家的治理方式比較有關。
例如芬蘭的社會政策上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當你搜尋芬蘭教育,資料會告訴你芬蘭的教改有多麼成功,以及教育跟衛福系統多麼完善的連結,使芬蘭成為最適合養育孩子的地方。
在工作上,芬蘭也不相信「工時越長效率越高」,芬蘭人非常注重工作與生活之間的平衡,這些都讓芬蘭成為一塊適合生活的土地。
此外,替別人著想、互相幫忙,也是芬蘭的常態。
赫爾辛基大學(University of Helsinki)社會心理學研究員Martela就以丟掉錢包的例子來說明芬蘭人對彼此的「信任」:「讀者文摘(Reader’s Digest)真的做過一次掉錢包的測試,測試完後發現在所有城市中,錢包物歸原主最多的城市就是赫爾辛基。」而且裡面的錢還一毛都不會少。
Martela 也指出芬蘭人另一個可能的快樂關鍵:不炫耀自己的快樂。人們對於生活的滿意度往往來自於「社會比較」,如果你覺得大家都過得比你好,就算客觀來講你已經過得不錯,你還是會不滿意。
這就是為什麼許多研究都擔心社群媒體上過度理想的生活展現,有可能讓人們感到更憂鬱。
For the Finns, happiness is more about living a reserved, balanced and resilient life.(from BBC)
對芬蘭人來說,快樂更應該是活得「節制、均衡、有彈性。」
而芬蘭人這種內斂的幸福感,讓彼此不會過度比較,可以更務實地好好過生活。
從整個社會的信任支持網,到每個人的安穩不炫耀,平淡過好每一天的生活態度,這就是芬蘭,這就是為什麼它是世界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
看到這裡,我們該思考的不是大家一起搬到芬蘭住,而是一起重新定義我們腦中的「幸福快樂」。
芬蘭人當然也有憂鬱的時候,悲傷時也會在家喝個爛醉,這種不讓自己處在追求快樂的壓力中,或許才能真正看到當下,對生活感到滿足吧!
我看到一位芬蘭人是這樣形容快樂的:
Happiness is like the sun, it comes and goes. —— Pauli Kulho
不追求,也不緊抓著快樂,接受它就像太陽般會升起落下,是芬蘭人的幸福智慧。
(本文獲「VidaOrange 生活報橘」授權轉載,原文刊載於此)
在荷蘭年輕人進駐到老人公寓,陪伴長輩排解寂寞、陪他們吃飯、聊天等,開啟一天的日常。老人有互動對象,年輕人從長輩身上學習不同的事物,世代融合讓生命影響生命的故事天天上演。
位於荷蘭的Humanitas Deventer老人公寓,採取跨世代混齡居住,長輩分享經驗給年輕人;年輕人和長輩話家常、提供生活上的協助、一起到外面用餐、分享新知,世代融合在這裡構成了幸福的畫面。
自2013年起,Humanitas開啟青銀共居的模式。雙澄照顧創新工作室負責人巫瑩慧表示,長輩因為年輕人的入住,多了生活刺激;年輕人則可以減輕租屋負擔,為機構找到有意義的可行方案。
為了促進老人與社會聯結,荷蘭的Humanists Deventer提供六名大學生免費入住,每個月要服務長輩30個小時,當友善鄰居。青年人的入住,排解了長輩的寂寞,也增加社會刺激。他們可以和長輩進行實際的居家生活,例如:聊天、上街買東西、一起逛街看電影等。
特別的是這群大學生非高齡照護的相關科系,「因為這裡不是實習的場所,而是生活。」巫瑩慧強調,如此才能避免落入照護的思維。
環顧老人公寓的設計,到處都是採光通透的環境,讓人遍體舒暢。巫瑩慧說,Humanists Deventer還規劃了小型超市、美容院等,超市服務由志工提供協助,老人家可以購物、做頭髮,豐富生活。
薩克森應用科學大學城市設計系的學生Jurrien Mentink在TED分享他在Humanists的服務心得。過去的他生活節奏快,來到Humanists步調一切慢了下來。老人家每天固定坐在大廳,他不忘上前問候。
老人家雖然部分失能,但是他們能傳授年輕人許多技能,他的吉他就是跟一位長者學的,而他也教對方學習如何使用平板電腦,臉書,彼此討論時事,如:布魯塞爾恐攻事件,交流外面世界的資訊。
「這些老人拓寬我的視野。」他們即便身體有殘缺,卻是非凡的人。在青銀共居期間,他與長輩成了親密的朋友,卻也不得不面對死亡的課題。幾位長者相繼過世,讓他學會道別,是一場活生生的生命教育。
長照只能強調醫療,而失去自主嗎?在Residence Roosenburch終身公寓,老人家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事情,它鼓勵老人「當自己的老闆。」
你想幾點喝咖啡就喝,不用受制醫護人員規定的排程;「就算喝酒,喝醉也無妨。」巫瑩慧對Residence Roosenburch主張老人住在其中就是要快樂,印象深刻。
機構不應該以醫療和財務成本為導向,面對身體功能逐漸退化的老人來說,「居住環境要思考的是快樂,而非治癒。」巫瑩慧舉例說,當住戶想要養寵物,考量的不是細菌問題,而是牠能陪伴長輩。
而提供的餐點,不是基於省錢、有營養就好,還要考慮到用餐環境的舒適度、提供酒吧服務、甚至食材的搭配等,種種細節都有助於提升生活質感。
「我們無法治癒所有疾病,但是我們可以賦予老人權力帶出幸福感。」是Residence Roosenburch創辦人 Hans Becker的核心護理理念。在他的想法裡,要讓長輩活得有尊嚴且獲得自我價值,「這些感受有助於他們快樂。」
公寓裡,推崇「Yes Culture」文化,只要住戶提出要求,工作人員不會拒絕,會試著找出可以解決的方案。例如:曾有住戶提出想一次養五隻貓,在了解之後,她留了兩隻在身邊,其他住戶表示也想飼養,她則分送給他們,達成了協議。
「老人不是無助的個體,他們應該被允許自己做事。」護理不該取代全部的照護工作,而剝奪老人的自理能力。一味的幫助,居民將會忘記如何做日常工作。老人家可以做飯,和他人享受下廚的樂趣,「美味食物和護士同樣重要。」
Hans Becker對外接受外國媒體訪問時,談及他對幸福的定義「是品啜一杯葡萄酒的時候。」他認為Residence Roosenburch的居民也該如此,有選擇的自由。
於是他開辦餐廳,藝術工作室,設立動物園,吸引孫子進來關心和探望祖父母。另外,也設立博物館,讓長者與過去有了對話,甚至鼓勵附近社區居民進到博物館參觀,讓住戶與社區互動,促進社區共融。
在老人公寓中,有不同世代的人相伴,老人多了幸福與歡笑,那是通往幸福的捷徑。
(本文獲「伊甸園月刊」授權轉載,原文刊載於此)
你以為長輩學會3C產品只能做出「問候長輩圖」?幾年前,日本網路上流傳幾張老人被車輾過、老婆婆被裝進垃圾袋的照片,當時網友搞不清楚狀況以為是受虐老人案件,一追查之下才知道真相:原來讓90歲的阿嬤學會攝影跟修圖之後根本沒有極限!
文/傅薳萱
這位地表最強日本阿嬤—西本喜美子,她在72歲才開始接觸攝影,74歲學習電腦修圖。
但其實在學會攝影與修圖之前,西本喜美子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家庭主婦。她在巴西出生,8歲才回到日本熊本縣,18歲考上了美容學院,畢業後立刻就開了一家自己的美容院。
但是樂於挑戰自我的她,看見身為自行車手的弟弟在運動場上的英姿,就這樣燃起了她的運動魂!於是她毅然決然收起店面,全心投入,順利成了一名職業自行車手。
但當她在27歲結婚後,就回歸家庭、相夫教子當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
那她究竟是怎麼學會攝影跟修圖的呢?說來也奇妙,退休後她是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和大兒子一同報名攝影課程,沒想到卻意外開啟事業的第二春!
第一台相機Nikon F100是先生買給她的,第一次接過相機的她說當時只有一個感受,看起來小小的一台相機竟然這麼重!
本來家人都以為她是抱著玩玩的態度,但沒想到西本喜美子卻比誰都更要認真在鑽研攝影技巧,所以丈夫又為她買了一台較輕的Nikon F80。
為了讓拍出來的照片更有趣,西本喜美子在接觸攝影後的第2年開始學習如何電腦修圖,這對於年長者來說絕對是一大挑戰。
她回憶起最開始學習:「photoshop和illustrator這類的軟體,裡面好多英文,真的完全看不懂!但是經過不斷反覆操作後,身體就記憶起來該怎麼用了。」
她現在在instagram上擁有20萬追蹤者,網友都被她驚世駭俗的照片逗笑了,無論是被垃圾袋綑綁丟棄的獨居老人、被車輾過的驚險瞬間、狂飆電動摩托車的「高速婆婆」,或是乘著掃帚大玩荒野女巫cosplay……一張張kuso逗趣的照片。
讓人很難相信全都出自90歲老奶奶之手,點子無窮的她總是拍出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作品,甚至在自己去世丈夫的靈堂前,也能大玩創意「騰空漂浮」虔誠祭拜,而西本喜美子阿嬤的演技也堪稱一流!
西本喜美子也在88歲時,出版第一本攝影集結合詩集的《我不是一個人》;2011年,她更在熊本縣立美術館分館開設攝影展。
爆紅後,西本喜美子瞬間成為日本各大電視台爭相採訪的對象,也吸引不少廠商和她提出合作邀約。更有日本節目說:「『正能量的老婆婆』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是十分難得的人生!」
今年滿90歲的她,依然致力於鑽研攝影、修圖新知,她用自己的方式向大眾證明,即便是老年人也有追夢的權利!
她的故事也鼓舞了許多在生活中迷惘的人,因為夢想不分年齡、性別,只要保有那份炙熱的初心就能實現,就像西本喜美子阿嬤所說的:「拍照是我幸福的秘訣,我會繼續這樣做,只要我還活著。」
(本文獲「風傳媒」授權轉載,原文刊載於此)
週間幫忙照顧孫子,週末溜到海邊散步、喝咖啡,或是踩著腳踏車一騎就是20公里,享受單車運動的暢快─這是許多荷蘭人的退休生活寫照。在政府完善的退休金制度下,晚年不必太擔心錢的問題,你要做的,是好好享受人生。
銀色海嘯席捲全球,面積、人口與台灣相差不遠的荷蘭,比台灣更早進入高齡社會,全國超過65歲以上的銀髮族約佔18.4%,比起台灣14%的老年人口,比例更高。
銀髮族越來越多,代表退休人士不斷增加。荷蘭中央統計局(CBS)指出,荷蘭2017年的平均退休年齡是64歲又10個月,並且逐年增長。
退休後,就是老年人生的序幕,如何老得健康、老得快樂,是個人生活也是社會議題。
荷蘭的平均壽命為82歲,其中男性80歲、女性84歲,台灣平均壽命則是80歲,男性77.3歲、女性83.7歲。相較之下,荷蘭人更為長壽一些,不只活得久,更活得好。
根據2018年世界幸福指數報告(World Happiness Report 2018),荷蘭在156個國家中高居第6名,尤其在「健康平均壽命」項目表現突出,分數甚至超過幸福指數前三名的芬蘭、挪威和丹麥。
另外,2018全球退休指數(2018 Global Retirement Index)顯示,荷蘭在43國中位居第10名,在國家財務、健康、生活品質、物質生活水準都有一定的水平,整體表現超過第26名的台灣。
荷蘭貿易暨投資辦事處副代表范安治(André Verkade)接受專訪時說,荷蘭設有健全的退休金制度保障老年生活,確實是適合退休的好地方。
▲荷蘭貿易暨投資辦事處副代表范安治(André Verkade)。
一般來說,若在荷蘭工作超過42年,退休後每個月約可領到8成薪水,基本生活不成問題,退休後淪為貧窮人口的比例相當低。
經濟無虞之後,怎麼做到長壽又健康?「腳踏車」是關鍵之一!
騎腳踏車可說是荷蘭的全民運動,家家戶戶都有腳踏車,大人騎腳踏車上班,孩子坐腳踏車上學,荷蘭小朋友更是從2、3歲開始就學騎腳踏車,從小培養單車情感,養成一輩子的運動習慣。
▲荷蘭人從小到老都愛騎腳踏車。
荷蘭是低地國,建造地下化的交通系統較不容易,所幸地勢平坦,為單車提供絕佳環境,政府為鼓勵民眾騎腳踏車,基礎設施也很完善。
在荷蘭,腳踏車不但有專用道,還有專用號誌,甚至享有道路優先權,紅綠燈不必等太久,汽車都得讓一讓。
更有趣的是,道路還設有感應系統,只要偵測到腳踏車靠近,就可以快速變換燈號,騎單車暢行無阻,比開車更方便!
正因如此,騎腳踏車上班在荷蘭非常普遍。
范安治分享,他住在荷蘭期間,也是騎腳踏車上下班,從住家到公司約8公里,每天出門跨上單車、踏板一踩,25分鐘就能抵達目的地,而且全年風雨無阻,雨天穿上雨衣、寒冬戴上手套與毛帽,照樣踩著腳踏車上班去。
通勤之外,荷蘭人也喜歡在週末騎腳踏車,當作休閒活動,一騎就是20甚至40公里,沿途享受微風輕拂、欣賞自然美景,身心暢快無比。
長年的運動習慣,為荷蘭人打下紮實的底子,從年輕就開始儲蓄健康,年老後自然擁有較強健的身體。許多荷蘭人退休後,依然保有騎腳踏車的習慣,80歲還在騎車也不奇怪。
「走路」也是荷蘭人熱愛的休閒活動,尤其喜歡在海邊或樹林間漫步,既鍛鍊身體又能釋放壓力。
在台灣生活2年多的范安治,仍維持走路運動的習慣,盡量每天都走到1萬步,偶爾在市區騎Ubike代步,也曾經一路騎到淡水,展現荷蘭人的單車精神。
除此之外,荷蘭人的健康意識高,對吃下肚的東西很有自覺,希望買到健康、品質優良的食物,而這種集體意識也形成一股改變環境的力量,使得健康食材在超市能夠輕易取得,價格也不高,可說是另類的「基本人權」。
范安治發現,相較之下,健康的食物在台灣普遍比較貴,反而是連鎖速食店相對不健康的餐點,比其他國家還要便宜。
荷蘭人不只在乎飲食,也重視是否擁有充足的睡眠和休閒時間。
荷蘭的法定工時是每週一至週五共40小時,但工作時間相當彈性,員工可以和主管協調,比如週一4小時、週二10小時等,而且只要能順利完成工作,不一定非得每天綁在辦公室。
休假方面,除了週休二日之外,年假也不少。范安治舉自己為例,已過花甲之年的他,現在每年約有50天年假,休息時間相當充足,不怕沒空放輕鬆。
▲范安治強調,荷蘭人的健康與長壽不只仰賴社福資源,而是各方面努力的結果。
由此可見,荷蘭人健康與長壽的背後,不只有健全的退休金制度、健康醫療等社福資源支持,與社會的運動風氣、基礎建設、工時制度、生活方式更是息息相關。
退休之後,荷蘭人都做什麼呢?
范安治分享,首先當然是好好享受沒有工作束縛的自由時光,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像是旅行、做志工,甚至開啟事業第二春,也有些退休人士重返校園,70歲還在大學上課的大有人在!
此外,荷蘭人重視社交活動,退休後花更多時間拜訪親友,三不五時就找個理由相聚,凝聚彼此的感情。
范安治認為,人際網絡是快樂退休的重要元素,他幽默表示:「我前面說過,荷蘭是退休的好地方,但如果你是外國人,聽了以後就跑去荷蘭退休,那可就糟了!」凸顯社交網絡對退休生活的影響相當大。
台灣人退休後,常常幫忙帶孫子,荷蘭人有時也會這麼做,但通常只是一個星期協助照顧一、兩次,很少做全職。
有趣的是,有些荷蘭人退休後會幫自己寫「自傳」。
走過一甲子,看遍人生風景,肯定有許多精采故事和生命經驗值得記錄,或是與家族分享傳承。小老百姓的自傳不是名人傳記,不會出版也不會熱銷,卻是人生最珍貴的記憶。
退休前,培養新的興趣也很重要。
近年準備退休的范安治分享,傳統的荷蘭家庭是女主人負責煮菜,以前的他從來不下廚,下班回家後就問太太「今天晚餐吃什麼?」
但時代改變,後來因太太工作繁忙,他開始試著自己料理,從最簡單的義大利麵開始,逐漸發現做菜的樂趣,現在的他非常熱愛烹飪!
▲范安治早已培養新的興趣,準備迎接精彩的退休生活。
范安治笑著說,人們退休後不再忙於工作,得找些事情來做,比如下廚就能創造全新經驗,令人樂在其中,退休生活肯定更有樂趣。
學荷蘭人快樂退休、健康樂活,就從今天開始!
走進荷蘭的高齡住宅,可以看到這裡的爺爺奶奶都很獨立,喜歡自己泡咖啡、煮飯,三五好友圍在一起用餐,臉上洋溢的笑容宣告「我們很幸福!」不過,荷蘭這個「老有所終」的歡樂景象也是經過一番努力和衝撞才得來的。
台灣老年人口比例今年突破14%,且預估8年後就將從「高齡社會」邁入「超高齡社會」,老化速度非常快!
地球另一端的荷蘭,國土面積比台灣稍大,人口約有1700萬,與台灣相距不遠。世界銀行(The World Bank)2016年統計資料顯示,荷蘭65歲以上銀髮族約佔18.4%,比台灣老一些,因應社會老化的經驗也多一些。
他們創新改造的高齡住宅,就是值得台灣借鏡的例子。
▲荷蘭Habion高齡住宅。(圖/Habion提供)
▲荷蘭Habion青銀共居。(圖/Habion提供)
荷蘭共有750萬家戶,其中240萬戶屬於社會住宅,無論是年輕人、老年人、小家庭都能入住,而銀髮族居民的平均年齡是85歲,三分之一有失智症。
這些社會住宅由360家住宅法人(Housing Association)管理,但只有3間業者專門經營高齡住宅,Habion是其中之一。Habion董事總經理Peter Boerenfijn日前來台參訪,並在銀享全球舉辦的銀享小聚中分享Habion如何打造充滿創意與歡笑的高齡住宅。
▲Habion董事總經理Peter Boerenfijn。(攝影/林芷揚)
▲Habion旗下高齡住宅之一。(圖/Habion提供)
荷蘭於1901年推動《住宅法》(Housing Act),在政府補貼之下建造社會住宅,逐步發展成提供民眾和安養機構承租居住的模式。不過,受金融危機影響,荷蘭政府對社會住宅的補助降低,申請入住標準越趨嚴格,安養機構的住民也嫌房子老舊,有些房舍甚至面臨拆除命運。
▲荷蘭部分老舊社會住宅曾面臨拆除命運。(圖/Habion提供)
於是,Habion決定介入改造舊有的安養機構,但不是由業者單方面規定長者的生活模式,反而邀請住民寫下對高齡住宅的期待。原來,長輩們期待的是高齡住宅能給他們「家」的感覺,他們不願意被社會孤立,不願意住家被貼上「養老院」的標籤,他們想和年輕人一起住!
▲Habion邀請長者寫下對高齡住宅的期待與需求。(圖/Habion提供)
▲不少荷蘭長輩想和年輕人一起住。(圖/Habion提供)
於是,Habion翻新舊有建築並打造「多功能住宅」,基本格局與普通房子無異,但預留修改空間,若日後有照護需要,可以馬上加裝相關設施,等於在熟悉的家中就能安心終老,不必搬去養護機構。
▲Habion董事總經理Peter Boerenfijn在銀享小聚上表示,荷蘭人年老之後,通常會從家裡搬到安養院,身體衰弱後再搬到養護中心,最後還要搬至臨終安養機構,相當麻煩。Habion設計的多功能住宅有助於做到「在家終老」。(攝影/林芷揚)
Boerenfijn指出,荷蘭和台灣一樣,對住宅和安養機構有諸多法規限制,當時有官員一踏進多功能住宅,立刻要求業者停止計畫,揚言拆除。Boerenfijn霸氣地說:「該停止的是你們!我們不會把住在這裡的400位長輩趕走,要趕你們來趕!」政府官員只好妥協。
▲Habion高齡住宅的室內設計以溫馨居家風格為主,打破一般人對養老院的刻板印象。(圖/Habion提供)
▲Habion高齡住宅歡迎年輕人和寵物入住,帶給銀髮族不同的生活經驗。(圖/Habion提供)
為了符合銀髮族的期待,Habion高齡住宅走溫馨居家風格,沒有養老院的沉悶乏味,更沒有醫療院所的冰冷,並設有餐廳、圖書館、美容院、幼稚園等公共場所,自成一個和樂融融的小社區,大家都忘了這裡其實是高齡住宅。
▲Habion高齡住宅設有圖書館,是孩子們讀書的好地方。(圖/Habion提供)
▲Habion高齡住宅也設有美容院,圖中是一位住民正在替理髮師製作木製用品。(圖/Habion提供)
傳統安養機構由院方供餐,住民只能被動接受,但在這裡,爺爺奶奶可以自己烹調喜歡的餐點,和左鄰右舍圍著長桌一起用餐。在柔和燈光與三五好友陪伴下,家常料理也變成美味佳餚!
▲住在Habion高齡住宅的長輩可以料理自己愛吃的食物,與左鄰右舍一起用餐。(圖/Habion提供)
不只吃得自由,住也很有創意!有一位老奶奶要求:「我想住在圖書館裡!」Habion真的替她辦到了。工作人員把圖書館對面的房間改造成老奶奶的家,讓她一開門就能看見圖書館。老奶奶的願望實現了,笑得合不攏嘴。
▲Habion應老奶奶要求替她改造空間,讓她住在圖書館裡面,一開門就看到圖書館!(圖/Habion提供)
Habion高齡住宅歡迎青年入住,但必須提出申請。Boerenfijn表示,他們打破傳統的青銀共居方式,想入住的年輕人必須提出申請動機,每月房租也沒有比較便宜,但仍有不少人搶著住。最重要的是,這些自願入住的青年是發自內心關懷長輩,幾名英國的交換學生還會帶老人家去看球賽呢!
▲幾名英國交換學生住進Habion高齡住宅後,帶長輩一起去看球賽,與球迷同樂。(圖/Habion提供)
Habion高齡住宅成功的主因,在於重視長輩的需求、給予高度參與感,並勇於挑戰既定的遊戲規則,化危機為轉機,不但創造居民對社區的強烈認同,更用創新方案替長者找回滿滿的幸福感!
▲製圖/陳美環
68歲的登美女士與她的丈夫,在人生下半場玩起了創業,用各種創新手法推廣日本「傳統」美好生活,並且學習如何與大地共存。他們先是買下古農舍,一切從零開始,卻成功在400人的小鎮打造出連年輕人都嚮往的生活空間,更是將鄉村的價值推廣至全日本。以下內容即為松場登美的心路歷程:
撰文/ 松場登美 譯者/ 陳怡君
松場登美31歲時,和先生一起離開名古屋,回到他的故鄉大森市。
起初,只是為了補貼家用,開始販賣手作小物,但沒想到,一次在東京展出,竟受到都市人喜愛。
因此,夫妻倆決定回大森開設鄉村雜貨店,後來又成立了服飾品牌。幾年前,更買下舊武士房舍「阿部屋」。
阿部家建於寬政元年(一七八九年),昭和五十年(一九七五年)被指定為島根縣文化財產。慶長六年(一六○一年),阿部清兵衛以大久保長安3的銀山地方官差的身分來到此地,他的後代子孫於是在這裡落地生根。
只是,在我們接手之前,無人居住的阿部家已經荒廢了將近三十年,屋宇毀損、地板傾塌,建築物殘破不堪,屋內雜草叢生,簡直就像座鬼屋。
我們光是為了買下它就已負債累累,根本沒能力立刻進行裝修。
每次經過阿部家,就只能不停的跟它說:「再等一等唷!」三年之後,總算能夠開始進行修繕工程了。其間歷經七年,房子才有了如今的樣貌。
對我們來說,阿部家是我們在這個小鎮重建的第六間古民家。
從買下老家對面的民房開了「BURA HOUSE」開始,包括一間遷移的房舍,至今已經買下了五間古民家。
整修古民家時,我們有個強烈的信念就是「眾人皆捨我獨撿」。在大城市,一切以經濟、效率為優先考量,我們卻刻意反向操作,將「低效率」當成至寶。
因為我們深信,這就是鄉村的價值。
撿拾人家不要的東西的另一個理由就是不需要花錢。例如,有錢的話或許可以買最新款式的柴火壁爐,但因為沒錢,只好跟當地小學要淘汰的鐵暖爐,整修一下就很好用。
只要花點錢就能買張材質好又漂亮的桌子,但因為沒錢,只好利用廢棄的材料來做。
在這個便利的時代,只要花錢就能透過網路從世界各地買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但是,我們覺得像這樣重整撿回來又能繼續使用的老東西,才是無價之寶。
群言堂。
這是一個來自石見銀山的服飾與生活雜貨品牌的名稱。
為什麼要取名群言堂?群言堂都製造哪些商品?我想藉著這一章來跟大家聊一聊。
我們夫妻倆在這座小鎮,一開始做的是縫製碎布與拼布小雜貨的製作及販售。因為貧窮才會以碎布為生,並因此發現這個工作的價值。
「善加利用捨棄不要的東西,做出具有手作溫度的商品。」至今這依舊是我們製造商品所秉持的出發點。從自家一室起步的小物製作,前來幫忙的鄰居婦女也慢慢成為內勤員工。
都市裡罕見的樸素小物,以及能夠感受到媽媽親手縫製的溫馨手感商品,成為當地女性製作手工藝品的礎石。搭上鄉村雜貨熱潮的順風車,商品的銷售量慢慢動了起來。
我們在鎮上購買空屋,不斷進行修繕工作,終於在鎮上開了第一家店「BURA HOUSE」。
當時我們刻意選擇走一條困難的路,便是在大森開店——一個一天之中只有幾班公車往返車站的地方。
「在這種鄉下地方開店,到底有誰會來買東西啦?開店就去出雲市內,至少也該開在大田市區啊!」我們受到周遭的人強烈反對。
但大吉說:「能夠讓我們施展拳腳的地方就在大森。」堅持不肯讓步。因為我們深信,這座小鎮才是我們能夠發揮的舞臺。
我們夫妻有個夢想。也許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總有一天,鄉村的價值將會獲得大眾認同,有客自遠方來的時代一定會來臨。
抱著這個信念,一開始在設計我們店的簡介時,就加上了從東京、大阪如何來到此地的交通方式。
當時這附近不論多大的店家都沒人這麼做,對於我們這個前所未見的做法,大家都非常訝異:「搞不懂這對夫妻究竟在想些什麼!」
即便如此,我們的夢想卻一一實現了,其他地方的人們也慢慢知道有BURAHOUSE這家店。
泡沫經濟的泡泡終於破裂,景氣跟著急遽滑落。這個時候,「慢活」、「樂活」成為大眾耳熟能詳的名詞,將焦點放在舊東西身上的人越來越多,只是這股氣息還尚未引燃風潮。
「好東西不是在大城市就是在國外」、「新的就是好」等觀念依舊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用過即丟的風氣逐漸成為主流。
從配合消費者需求的廉價貨物到高級品,各種商品不斷從製造工廠冒出來。製造出這麼多東西,追根究底就只是浪費資源,為社會製造更多垃圾。
當我們發現這一點後,也開始重新思考製造的意義。
一直以來,我們透過製造商品的方式與人相遇,一同成長。我們希望即使未能與消費者直接面對面,也能透過商品傳達某種訊息。
只是,光這樣做就夠了嗎?對我們來說,製造的意義是什麼?我們又想透過商品傳遞什麼樣的訊息?
各種思緒在腦中盤旋交錯。既然以製造為業,我們就不能夠對製造的意義視若無睹。
因此我們開始摸索真正想要傳遞給消費者的訊息。
前一陣子,我們夫妻倆考慮要找一個能夠讓當地人交流的場所。因為每天都會有客人來喝酒吃飯,所以我們很想要有這樣的一個空間。
於是我們買下附近一間無人居住的小小空屋,開始進行修繕工作。
歷經修繕過好幾間像BURA HOUSE這種古民家,從改造空間中獲得了諸多樂趣的大吉,盤算著要將它打造成什麼樣風格的房子時,蹦出了「乾脆將它改成一間跳脫文明的房子」的想法。
哦,這主意滿有趣的。於是我們決定這間房子不牽電線,不使用瓦斯,也不接自來水管。堪用的梁柱就直接留下來繼續使用,頹壞的土牆則重新補強再利用。
我們請當地的工匠在摻入稻草的土牆上墨,也委託雕塑家吉田正純製作桌子、燭臺,從頭至尾抱持著玩心,以多方嘗試的心情來進行房子的修繕工作。
修繕完畢的房子有著截然不同的表情,但依舊保有長時間累積下來的記憶。宅子散發著一股無可言喻的味道。看著它,一種讓人震顫的感動莫名湧了上來。
(本文摘自《群言堂的草根生活:來自幸福鄉下石見銀山》,太雅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