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高齡社會,蘊藏巨大潛力!「優世代」不只中高齡就業,它代表全新機會、市場、在地安老尖兵

超高齡社會,蘊藏巨大潛力!「優世代」不只中高齡就業,它代表全新機會、市場、在地安老尖兵

再不到幾個月,臺灣就將成為六十五歲以上人口超過二十%的超高齡社會,媒體和民眾普遍對於超高齡社會的快速來臨抱持著恐懼和負面的心態,而忽視了其中可能蘊藏的巨大潛力和機會。

其實,人類快速高齡化創造了一個全新世代—The Young Old,簡稱YO(優)世代。善用優世代的力量,結合共生社區的推動,我們可以讓臺灣的人口超高齡化變得不那麼可怕,讓人人都可在地安老的幸福高齡社會成為可能。

 

什麼是「優世代」?

 

二○一九年年底《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刊載了一系列文章討論人類在邁入二十一世紀的第二個十年,即將面臨的改變與挑戰,其中一篇文章名為「The Decade of the Young Old Begins」,提出了「young old」的說法,強調因為人類平均餘命大幅延長,傳統關於老年的定義已經無法形容現在的高齡人口現況,老人應該分成「年輕的老人」(young old )和「年老的老人」(old old)。

 

年齡層大約介於六十到七十五歲(或上下各增加五歲)之間的這群「年輕的老人」(young old),在此稱為「YO世代」(我用「優」世代來稱呼),他們和傳統的老人樣貌大相徑庭,可以說是一個全新的世代。

 

醫療和公衛的進步讓人類的平均餘命變長,尤其是已開發國家的人,平均健康餘命快速增長,也讓所謂的老人面貌大幅改變,現在的六十五歲和十年前或二十年前的六十五歲,已經完全不同。

 

高齡領域權威醫師陳亮恭曾在演講中指出:臺灣在短短七十年,平均餘命就增加三十歲,邁入人類有史以來首見的集體高齡化。

 

但當人類的平均餘命增加時,並不是老年的時間增加了,而是中年的時間變長了。這群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新新人類」有幾個特徵:他們的年齡雖然符合世界衛生組織(WHO)的高齡者定義,但大多數人身體健康、教育水平高、口袋深、社會影響力大。

 

他們許多人還想持續參與並貢獻社會,但受制於傳統的退休架構或對中高齡者的刻板印象,機會非常有限。

 

優世代是「新新人類」

 

「優世代」和「青少年」(adolescence)族群ㄧ樣,是因應社會發展而被創造或重新定義出來的一群人,在定義了名詞之後,各種社會學、心理學、教育學的論述相繼出爐,各式各樣的需求被挖掘出來,相應的供給和解方也跟著出現,形成供應鏈,最終變成一個全新的市場。

 

優世代其實也潛藏了這樣龐大的機會。尤其是現行的退休制度和養老設計完全不符合他們所需,因此需要針對他們的身體、心理、社會連結等各種需求重新檢視整理,進而提出全新的架構,甚至與之共創的全新解決方案。

 

對於許多快速進入超高齡社會的亞洲國家來說,重新定義人口的結構,並讓這群人再次投入社會非常重要,日本、韓國、新加坡都有相應的措施,不僅僅是保障中高齡就業而已,而臺灣在這一塊則剛剛起步。

 

優世代對待工作的看法,和傳統透過就業來獲取酬勞支付生活所需的想法相去甚遠,所以不應該用傳統思維去思考和設計他們需要的工作及生活方式。

 

「優世代」不只是中高齡就業,它代表全新的機會和市場,要用全新的觀點面對

 

大部分的人和媒體報導在談到超高齡社會來臨時,多著重在老人變多、照顧負擔變重等負面影響。很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把優世代從這樣的論述中切分出來。

 

這幾年雖然政府致力開發中高齡人力,但還是用傳統的勞動力需求在對應,沒有把優世代當作一個具有生產力、能帶來全新改變的群體看待,完全不論其可能帶來的潛力與機會,是國家發展上很大的損失。

 

受制於傳統六十五歲退休的傳統觀念和架構設計,優世代被視為不具生產力的退休人群,成為社會最大宗的閒置人口。

 

在臺灣社會,儘管他們大部分學有專長(許多是軍公教人員或專業經理人退休),財務無虞(許多不但有基本年金保障,也是臺灣經濟起飛的受益世代,因此財務上相對寬裕),身體健康、興趣廣泛,許多人可能要在家照顧長輩或兒孫,但都還是找尋時間和空檔出外旅行、進行社交、學習新知、擔任志工,追尋更高的自我實現。

 

誰是「洪班長」?

 

你看過韓劇《海岸村恰恰恰》嗎?這齣戲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男主角各式各樣的工作和角色。

 

「洪班長」是劇中男主角的綽號。住在靠海小漁村的洪班長是一位三十代男性,雖然曾在大都市受過菁英教育、在投資公司上過班,但因為種種人生的因緣際會,他選擇回到從小和祖父相依為命的海岸村過著簡單卻富足的生活,表面上看起來他似乎浪費了大好前程,是個到處打零工、賺取最低工資的人;但實際上,他是一個真正的「自由人士」,他決定自己要不要工作?做什麼工作?何時工作?

 

「洪班長決定要休假時,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他!」劇中的人物說道。休假時的洪班長,衝浪、做手工皂、讀書、釀酒,把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劇中也刻劃了面臨超高齡社會來襲的韓國人民生活,村落裡有形形色色不同年齡層的人,其中不乏有子女但卻選擇在海岸村獨居的幾位長輩,洪班長是他們共同的「孫子」,和他們作伴、幫他們處理生活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老人家通常無力處理,或是沒做就很不方便的事,例如:換季時把厚重的棉被拿出來清洗整理、把束之高閣的行李箱抬出來晒晒太陽,或就只是爬上椅子換個電燈泡等,也或許是時不時陪伴長輩用餐,讓擅長廚藝的長輩還可以持續煮飯給「孩子」吃,感到開心。

 

劇中描繪關於洪班長和長輩之間的社區生活點滴,放在臺灣社會也毫不違和。例如八十歲的坎離奶奶一天到晚把「在首爾當會計師的兒子和在美國讀書的孫女」掛在嘴邊,但現實生活中,她只能用電話和他們偶爾保持聯繫,廚藝甚佳的她雖然想卻無法做飯給遠在天邊的孫女吃,有事情也無法透過電話和住在首爾的兒子好好商量……

 

當她因為牙痛只能躺在家裡休息,想吃粥時打電話的對象是洪班長而不是遠方的兒子,是她身邊以洪班長為主的社區人際互助網絡,讓坎離奶奶可以好好地住在老家,實現在地安老的願望。

 

 

「洪班長」這個角色成了長輩是否可以好好在地安老的關鍵

 

美國推動在地安老的組織Village to Village曾指出,美國有超過九成的長者都想在自己的家中安老,「而讓長輩可以好好在家安老的關鍵,不是更多的醫生或護理師,他們需要是一個可以幫他們解決各式各樣小問題的handyman(雜活工)」,洪班長就是這個handyman。

 

我們想借用「洪班長」的角色原型來作為讓長輩在社區裡安老的關鍵人物之代名詞,我們也可以用「X班長」來稱呼他們。臺灣有近四百七十萬五十歲到七十歲之間的優世代,他們將是在臺灣各個社區擔任洪班長的最佳人選。

 

臺灣的優世代熱衷學習和旅行,也還有精力奉獻社會,我們若能善用臺灣旅遊十分方便的特性,結合他們喜歡學習和到處趴趴走的需求,並讓他們的關注力從利己擴大成利他,創造出更多有意義的旅行和社區連結,就有機會把他們轉化成在臺灣社區協助在地安老的關鍵人物「洪班長」。

 

我相信,透過更好的環境及工作再設計,不同領域間的引導與媒合,我們有機會轉化一部分「優世代」人口,成為臺灣超高齡社會中活化社區的生力軍,甚至和地方創生的青年團隊協同合作,創造出更符合二十一世紀人類的生活方式,不管是對哪一個世代,都有正面的影響。

 

號召「優世代」成為「洪班長」,透過有意義的Long Stay深入社區,成為在地安老的尖兵

 

優世代要能在地方上發揮力量,合作組織的態度和能量至關重要。初步規劃是從返鄉青年、傳統社區發展協會和NPO據點等三個形態中選出有意願合作的社區進行駐點實驗,預計在每個社區停留七到十天,以「優世代實習生」的身分生活在社區,和社區人士共同盤點需求、腦力激盪,找出優世代實習生在社區裡可以扮演的角色,甚至是有償的工作機會和內容,協助開發或優化成其他人也可以參與、長期能為社區帶來助益的「優世代long stay方案」。

 

同時效法美國Cogeneration Encore Fellowship計畫、50+ 和平使節團(Peace Corp for 50+)、韓國首爾 50+ 基金會(Seoul 50 Plus Foundation)、日本銀髮人才資源中心等組織設計,期望在臺灣也能結合資源建立常設性的組織,提供永續性的方案,持續引領和設計優世代利他型的就業與生活方案,成為打造共生社區的生力軍。

 

我們希望,藉由和社區合作,形塑角色、打造舞臺讓優世代透過參與成為行動的世代,讓優世代人群和臺灣在地社區建立更多連結,提供他們參與地方生活的多元管道,透過行動參與實踐利己利他的第三人生,讓這群人和臺灣社區共創出更富足且完善的高齡生活樣貌,「自己的老年自己設計」,打造屬於自己的在地安老幸福高齡社會。

 

我願意擔任第一個種子,持續走訪臺灣更多的社區long stay,用個人小小的力量分享各地正在綻放的行動方案,最終形成優世代人力與在地社區交流協作的平臺,多元發展、持續擴大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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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一起在社區好好生活:把我變成我們,11個臺灣共生社區實踐故事》,時報出版,楊寧茵、弘道老人福利基金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