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憎恨人生,但當她決定努力找回笑容時,生命徹底逆轉!

曾經憎恨人生,但當她決定努力找回笑容時,生命徹底逆轉!

當我開始笑的時候,愛情才重新來拜訪我,友情才絡繹不絕的來挽回我。

文/高愛倫

 

我翻閱舊照片,畫面中的影像只有四個字可形容——花成一片。

 

我喜歡花衣裳。

 

曾經有一次,遇到度假的美國老太太,她坐在輪椅上的身軀完全就似一座色彩繽紛的花園,配上她燦爛的笑,每一個輕微動作都像花朵的抖動。我心裡想著:老了就要像她,花團錦簇,生意盎然。

 

 

可是根本不等老,我就像她了。

 

灰黑白,常是時尚的註解。可是在我家,連電腦的灰黑白都未能調色精準,其他就更別說了。

 

我姊打開我的衣櫃,總是匪夷所思地說著她認為匪夷所思的疑問:「這一櫃子都是花不溜丟的衣服,妳每天到底是怎麼配衣服出門啊?」

 

實不相瞞,我看到舊照裡的舊衣,都好後悔把那些衣服淘汰掉了,因為實在花的太美,而且我脖子長,那時喜穿襯衫,現在要買襯衫都很難找到啊!

 

 

我來得個愛穿新衣服,到處瞎買,從七九九、六九九、五九九、四九九、三九九、二九九,一路買下來。

 

有一次買到一件七十九元的花衫,我兩個姊姊說:「這一定是人家丟掉的二手衣服拿到菜市場賣,妳小心一點,不要穿出壞運氣。」這我倒仔細,確定檢查過是沒有奇怪痕跡的新衣服,拍照時,又美得慌。

 

一位大朋友,以命理學點化迷津,跟我說:「愛倫,妳火性個性,應該少穿紅色,多穿綠色。」如果不穿紅色,我得丟掉三分之二的衣服,表面節儉實際清貧的我,當然很難下決心讓自己煥然一新。

 

有一次,我穿了一件自己覺得得意的襯衫赴約,曾是九點半天后並經營過六家服裝連鎖店的王淑娟說:「高姊,這種衣料早就不出了,妳真有本事還留著這麼遠古的衣服。」

 

 

那又實不相瞞,我並沒有覺得尷尬羞澀,反而很樂的跟淑娟說:「我在捷運地下街買的呀!別嫌我,這種花色拍照最漂亮了。」

 

淑娟搖頭,自那之後,她默默地開始打扮我。

 

她把恤衫跟卡基布褲子配好,還配情人裝呢,幫定南也搭配了一套,說:「你們是老外身材,就照老外的穿法吧。」她翻找了多口袋背心、多口袋牛仔褲、小尺碼短版的恤衫,迅速奠定我瀟灑帥氣路線。

 

當然,她也教我如何穿淑女一點的洋裝、禮服,提醒我坐站別駝背、走路不要外八字……最後還認真叮嚀:「妳跟大哥氣質出眾,千萬不要發胖喔。還有,妳要不要考慮把以前所有衣服都出清?讓穿著風格統一?」

 

 

出清舊衣很為難啊!姑且閒掛在衣櫃裡吧!但會盡量穿淑娟教我的搭配外出,導演朱延平至少說了十次以上:「怎麼回事?你們一次比一次年輕?」

 

這一切都要謝謝王淑娟。因為淑娟的耳提面命,我在穿著色彩上樸素很多,但是不花可以,不鮮豔仍然不行,此後,單色的大紅大綠仍是我的穿衣主軸,

 

其實這都是我明朗之心、透明之心、耍寶之心、熱情之心的彰顯,穿到現在,不是紅配綠臭狗屁的搭配,簡直就不懂該怎麼出門。其實在我眼裡,紅配綠,真的最美麗。

 

豔麗色彩讓我覺得安全,但是對於其他的奢華,我完全無動於衷。

 

 

遷新居的時候,附帶裝修的設備中有兩盞水晶燈,朋友陪看屋時,說這兩盞燈是畫龍點睛,顯出宅屋的金碧輝煌,但是對我而言,這兩盞燈完全不符合我的身家。

 

一個大亨如果指戴玻璃,人家會說是全美白鑽,但身價一般般的人懸著翡翠,人家會說那是電鍍假玉。

 

我對奢儉不偏不倚,不喜攀高也不嫌清寒,衷心偏愛務實路線,所以從一開始就跟水晶燈勢不兩立,最後當然是我贏了,終於用一片超薄型吸頂燈取代了那樣亮亮晶晶也神神經經的貴族裝飾。

 

水晶的高貴不吸引我,玻璃的一眼看穿卻讓我醉心。不要馬克杯,不要骨瓷杯,我喜歡用玻璃杯喝咖啡。我有過很昂貴的骨瓷杯,真的很昂貴,貴到我不敢持用喝茶喝水喝咖啡

 

 

有一天,我以絕對央求的態度跟朋友阮虔芷說:「拜託妳拿去,如果用來觀賞,妳有適合的展示櫃;如果用來使用,妳有適合的貴客。放在我家,我連坐姿都配不上骨瓷的氣質。」

 

我吃鐵板燒時,一個服務的師傅說了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他分配鐵板上一顆顆米在蹦跳的蛋炒飯給客人時,語帶笑意地說:「在這吃的蛋炒飯價值五百元,如果打包回去,這蛋炒飯就只值五十元了。」

 

物盡其用與物在其所,才能顯出物的價值,因為家庭教育的潛移默化,我這一生始終沒有什麼特別在乎擁有或持有的物質吧!

 

我長了一副下垮型八字眉,看起來有點嚴肅,大姊姊朋友把「小八子」這個外號叫響了。經朋友再三調教,我從善如流的開始畫眉。

 

 

但每天出門,兩道眉毛一高一低、一粗一細,連眉型都很少相同,這樣搞笑的過了很多年,直到阮虔芷看不下去把我帶到喜悅的繡眉老師面前重新塑型,我才因眉飛而色舞,整個人都提起精神。

 

我去深圳住在龍君兒家一個月,她天天嚷著要把我黑髮剪光,催我留白髮,最後果然如此並獲好評,她的室內美學概念顯然在我臉上發揮了作用。

 

對自己總是過時的穿戴,因我善於自嘲與搞笑,倒也時時自在,這些年很謝謝幫我找型、塑型、定型的朋友,讓我老來風采猶勝年少。

 

在謝念之餘,我有一個簡單的心得想跟大家分享。我曾憎恨人生,我曾怒目劍眉,但是我在一夜之間的一念之間,決定窮力找回笑容時,我的人生開始澈底逆轉。

 

 

面容固然是生命的底蘊,但是笑容才是生命的顏值,一樣的一張臉,鐵青過、黑紫過、木然過……當我開始笑的時候,愛情才重新來拜訪我,友情才絡繹不絕的來挽回我。

 

我傷害過自己很久,現在整理心內河流轉道的起始,可以找到答案。我,不是傷癒才會笑,而是會笑之後,人生真的就只留下好笑,凡事笑笑就好,真的,笑一笑,就好了。

 

我在穿錯衣服的年歲,用錯待人接物的表情,所以日日雪上加霜,頓悟而醒之後,雖然還是不擅儀容之修,但笑容糾正我面對所有狀況的癲狂。

 

如果你在挫折中,請相信我告訴你的,笑容不一定能克敵,但笑容一定能壯大逆流而上的能力。

 

你願意笑,你的人生就會漂亮。你會看懂自己的需要,也會選對自己該走的路。

 

 

(本文摘自《此刻最美好:快樂是安然的享受,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三采文化出版,高愛倫著)